8、第 8 章
《凤权》定妆照拍摄进度匆忙，听说美术指导被关在屋里好几天，才勉强修改出了导演满意的服装。
现在市面上的古代剧大多发挥空间巨大，有些四不像的服装也逐渐被人接受，方昊却颇有微词，这次发了话，所有的服装和布景必须按照历史还原，还必须要好看、端庄、华丽。
用他的话来说：“这是后宫大戏不是丐帮聚会，把这些布条子都给我裁了！”
当然，这些背后故事吴晚西也没有机会接触，全都是从白水欣嘴里听说的。
那天她抛下各种诱人条件后便一走了之，两人交流全靠微信语音。
再见面，就是去往摄影棚的路上。
吴晚西被带上一辆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商务车，有些不安。
“防贼呢你，”白水欣看不过眼戳了她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袋想什么，放宽心，现在给你花的钱，很快你就能挣回双倍。”
金牌经纪人不是靠明星活着，相反，是各种风光流量要巴结她手中的资源。
敢说这话，也不算狂妄。
紧接着，车上另外一个小姑娘见状笑了笑，主动活跃气氛，自我介绍道：“西西姐好，从今以后我就是您的助理啦，我叫方可，您叫我小可就行。”
说完又指了指前面驾驶座的方向，“这是司机王大哥。”
王大哥看上去年纪四五十，莫名给人很可靠的感觉，闻言笑了笑，在后视镜中显得格外憨厚。
明星日常工作需要的小团体已经凑齐，吴晚西嘴上咧着笑，却不达眼底。
当拥有太多时必然也会带来与之匹配的恐慌。
她深深相信，天上不会掉馅饼，每颗糖果背后都有故事。
可她已经没有退路。
定妆照拍摄由方昊亲自监督，吴晚西一行人到达不过上午十点左右，这个时间男女主还都没来。
按照咖位排时间，越重要的人物越是压轴。
她四处看了看，没发现影帝谢帆的身影顿时有些失望。
他的签名应该很值钱吧。
因为是新人又是个三番，白姐怕她被人轻视，专门找了化妆团队来，配合剧方的妆发一起工作。
古装戏服层层叠叠繁冗复杂，吴晚西跑龙套自己穿惯了，表现极其配合，没有半点明星架子。
化妆间气氛因此活跃几分，都大着胆子聊八卦。
“听说咱们这部剧是德源追加了投资，怪不得戏服用料这么好。”
“古装剧最怕没钱，这回导演高兴了，说话都客气很多呢。”
“哎，可惜女主用了邵美琳，很难伺候的。”
“嘘……别乱说话。”
可能是觉得吴晚西这个咖位和邵美琳说不上话，有几人心直口快失了嘴，下意识往她那里瞥。
只见小姑娘正端端正正坐那刷手机，半点反应都没有。
就当她没听见吧。
实际上，吴晚西都快尴尬死了，她向来知道这些工作人员喜欢背后议论演员，却没想过终有一天她会成为当事人。
听也不是，阻止也不行，干脆只能装聋，眼睛盯着手机看了很久，其实都在发呆。
反倒是那个白色的头像给她解围。
发了个条语音请求来。
吴晚西手忙脚乱，声音吸引来众人的注意力，她赶紧点了接通，紧接着又开始后悔。
对方似乎没有察觉，反倒是情绪里平添了几丝喜悦。
赵独禹极好辨认的声音从听筒另外一方传来：“在拍定妆照？”
“你怎么知道？”吴晚西傻呆呆地问。
她果然没有变的更聪明。
赵独禹浅笑，半倚着桌子，“我是投资方，剧组每项进度我都尽在掌握。”
这时化妆师低声提醒她稍微笑一下，“打个腮红。”
“哦好，”吴晚西乖乖配合，自然扬起嘴角，牵动下眼睑的卧蚕更深了几分，实在漂亮，“你打电话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只听对话，赵独禹就能在脑海中勾勒她的笑容。
眼神有瞬间恍惚。
“我想请你吃饭，有时间吗？”
手心微微出汗，吴晚西沉默了半晌，在化妆师转身拿工具时，小声道：“算了吧，我没时间。”
说完就挂断了，只给对面的男人留下忙音。
妆容逐渐完成，化妆师都忍不住赞叹了一声：“您底子太好了，我看过剧本中夏皎的人物介绍，您真的非常合适。”
天然，明媚，艳丽。
这也是剧中皇帝为何会留个傻子当后妃的原因。
纯粹就是看脸。突如其来的夸奖没能让吴晚西从心事中抽离，她勉强笑了笑，道了声谢。
可手机在紧紧抓着，无数次在脑海中回想刚才短暂的对话。
昨晚她态度生硬，说话也不好听，像赵独禹那么骄傲的人，肯定是调头就走绝不多留。
可今天他就像个没事人，居然邀请她吃饭？
这就让人不得不相信他是真心想要继续曾经那段失败的缘分，吴晚西越发头痛，支着额角唉声叹气。
越认真越可怕，论心机论耐力，她自认为不是赵独禹的对手。
那股没来由想逃的欲望再次袭来。
吴晚西的形象令方昊很是满意，饰演以色侍人的夏皎没有半点勉强，张张照片都在及格线内。
他频频点头，转身问白水欣：“我看悟性还挺高的，这角色也讨喜，搞不好能一炮而红。”
“那当然，不看是谁家的艺人，”白姐面带骄色，挽起大波浪到耳后，“日后可好好照顾着，红了还来给你免费客串。”
半是玩笑半是警告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很令人信服。
方昊愣了愣，紧接着大笑，“没问题没问题，咱们可一言为定啊。”
拍摄进度顺利，不到中午就结束，非常客气地向在场工作人员道谢后，吴晚西提着裙子回到化妆间准备卸妆离开。
没多久，小可提着个牛皮纸袋进来放在桌上。
“西西姐，这是德源送来犒劳大家的奶茶，我帮你拿了一杯，拍摄那么累，赶紧补充□□力。”
听到“德源”，吴晚西没来由一抖。
眼前立刻浮现赵独禹那张白切黑的脸，她干笑着将东西推回去，“我减肥呢，你喝吧，跑前跑后的你也辛苦了。”
被拒绝的赵独禹此刻也并不气馁，他好整以暇坐在桌前和人通话，并认真看着屏幕里的照片。
方昊的声音传来：“吴小姐形象很好，再加上白姐的手腕，大红大紫不过是时间问题。”
绿色幕布前穿湖蓝色宫装长裙的少女憨态可掬，许多明艳型美女也会显得成熟，目测年纪会比真实要稍微大些，可吴晚西却是个异类，二十多岁的人了，看着还像个十七八的大女孩。
明明度过了许多年，彼此空缺了很多时间，可再次相遇，赵独禹竟看不出她外貌上的变化。
只那眼神令他不满意。
少了点恣意。
方昊还在唠叨，似乎心情也很好：“您送来的奶茶我也按照嘱咐，以吴小姐的名义发给大家了，挣个好人缘在剧组比什么都重要。”
毕竟这年头出手大方还不作妖的投资方凤毛麟角，走后门送来的人也条件不错，作为导演自然再满意不过。
“多谢。”
清冽的声音结束这通电话，双方都得到希望的结果。
偌大而安静的办公室里，赵独禹盯着那张脸发呆很久，冷静自律的人生终于停泊靠岸，找到了灯塔。
她当明星好像还不错，拍照很漂亮，试镜那天导演们也说她很好。
曾经赵独禹有段时间很苦恼过，像吴晚西这种一点也不偏科门门考试都能拿倒数的水平，以后到底要从事哪种职业？
思来想去都没有结果。
他就想着——
算了，干脆做家庭主妇吧，请个阿姨照顾她，似乎是最好的安排。
现在看来，是他小瞧了她。
从摄影棚离开，吴晚西直接被送到了市中心一高档小区里。
这是白姐为她新安排的房子，据说租金不菲，但安保设施给力，就算火了也不担心狗仔偷拍或是私生饭骚扰。
东西昨天晚上就托搬家公司送来了，她只拎了个行李箱。
小可本来很热心想留下帮她一起收拾，却被白姐毫不留情拎走，“公司一大堆事情呢，人手不够助理凑，到时候给你发奖金。”
吴晚西独自把东西拆箱摆放，拖地擦桌忙到了晚上，终于松了口气，没骨头似的瘫倒在沙发上。
饥肠辘辘，家里却没有任何食物，她拎着垃圾袋出门，准备便利店解决。
一梯两户的构造，打开门掠过长长的走廊便可以看到对面，吴晚西好奇的看了一眼，没什么特别。
她走到电梯前按键，发现红色数字上有个上升箭头。
等待着无聊，随手拿出手机来刷微博，可怜的艺人账号只有几百粉丝，白姐说等定妆照一发布就给她买粉。
“叮”的一声近在咫尺。
吴晚西下意识抬头，正要迈腿，烟灰色的门缓缓打开，入目便是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垃圾袋掉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男人慢条斯理地走过去弯腰捡起来，骨节分明的大手拎着不见嫌弃，还没回头，就听见变了声的质疑。
“你、你怎么在这里的？”
吴晚西指着他，有种被冤魂索命的感觉。
垃圾有点重，她细胳膊细腿怎么拿，不知道找人帮忙吗？
赵独禹皱了皱眉，旋即指着对面那扇防盗门。
语气颇为无辜：“我住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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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市面上的古代剧大多发挥空间巨大，有些四不像的服装也逐渐被人接受，方昊却颇有微词，这次发了话，所有的服装和布景必须按照历史还原，还必须要好看、端庄、华丽。
用他的话来说：“这是后宫大戏不是丐帮聚会，把这些布条子都给我裁了！”
当然，这些背后故事吴晚西也没有机会接触，全都是从白水欣嘴里听说的。
那天她抛下各种诱人条件后便一走了之，两人交流全靠微信语音。
再见面，就是去往摄影棚的路上。
吴晚西被带上一辆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商务车，有些不安。
“防贼呢你，”白水欣看不过眼戳了她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袋想什么，放宽心，现在给你花的钱，很快你就能挣回双倍。”
金牌经纪人不是靠明星活着，相反，是各种风光流量要巴结她手中的资源。
敢说这话，也不算狂妄。
紧接着，车上另外一个小姑娘见状笑了笑，主动活跃气氛，自我介绍道：“西西姐好，从今以后我就是您的助理啦，我叫方可，您叫我小可就行。”
说完又指了指前面驾驶座的方向，“这是司机王大哥。”
王大哥看上去年纪四五十，莫名给人很可靠的感觉，闻言笑了笑，在后视镜中显得格外憨厚。
明星日常工作需要的小团体已经凑齐，吴晚西嘴上咧着笑，却不达眼底。
当拥有太多时必然也会带来与之匹配的恐慌。
她深深相信，天上不会掉馅饼，每颗糖果背后都有故事。
可她已经没有退路。
定妆照拍摄由方昊亲自监督，吴晚西一行人到达不过上午十点左右，这个时间男女主还都没来。
按照咖位排时间，越重要的人物越是压轴。
她四处看了看，没发现影帝谢帆的身影顿时有些失望。
他的签名应该很值钱吧。
因为是新人又是个三番，白姐怕她被人轻视，专门找了化妆团队来，配合剧方的妆发一起工作。
古装戏服层层叠叠繁冗复杂，吴晚西跑龙套自己穿惯了，表现极其配合，没有半点明星架子。
化妆间气氛因此活跃几分，都大着胆子聊八卦。
“听说咱们这部剧是德源追加了投资，怪不得戏服用料这么好。”
“古装剧最怕没钱，这回导演高兴了，说话都客气很多呢。”
“哎，可惜女主用了邵美琳，很难伺候的。”
“嘘……别乱说话。”
可能是觉得吴晚西这个咖位和邵美琳说不上话，有几人心直口快失了嘴，下意识往她那里瞥。
只见小姑娘正端端正正坐那刷手机，半点反应都没有。
就当她没听见吧。
实际上，吴晚西都快尴尬死了，她向来知道这些工作人员喜欢背后议论演员，却没想过终有一天她会成为当事人。
听也不是，阻止也不行，干脆只能装聋，眼睛盯着手机看了很久，其实都在发呆。
反倒是那个白色的头像给她解围。
发了个条语音请求来。
吴晚西手忙脚乱，声音吸引来众人的注意力，她赶紧点了接通，紧接着又开始后悔。
对方似乎没有察觉，反倒是情绪里平添了几丝喜悦。
赵独禹极好辨认的声音从听筒另外一方传来：“在拍定妆照？”
“你怎么知道？”吴晚西傻呆呆地问。
她果然没有变的更聪明。
赵独禹浅笑，半倚着桌子，“我是投资方，剧组每项进度我都尽在掌握。”
这时化妆师低声提醒她稍微笑一下，“打个腮红。”
“哦好，”吴晚西乖乖配合，自然扬起嘴角，牵动下眼睑的卧蚕更深了几分，实在漂亮，“你打电话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只听对话，赵独禹就能在脑海中勾勒她的笑容。
眼神有瞬间恍惚。
“我想请你吃饭，有时间吗？”
手心微微出汗，吴晚西沉默了半晌，在化妆师转身拿工具时，小声道：“算了吧，我没时间。”
说完就挂断了，只给对面的男人留下忙音。
妆容逐渐完成，化妆师都忍不住赞叹了一声：“您底子太好了，我看过剧本中夏皎的人物介绍，您真的非常合适。”
天然，明媚，艳丽。
这也是剧中皇帝为何会留个傻子当后妃的原因。
纯粹就是看脸。突如其来的夸奖没能让吴晚西从心事中抽离，她勉强笑了笑，道了声谢。
可手机在紧紧抓着，无数次在脑海中回想刚才短暂的对话。
昨晚她态度生硬，说话也不好听，像赵独禹那么骄傲的人，肯定是调头就走绝不多留。
可今天他就像个没事人，居然邀请她吃饭？
这就让人不得不相信他是真心想要继续曾经那段失败的缘分，吴晚西越发头痛，支着额角唉声叹气。
越认真越可怕，论心机论耐力，她自认为不是赵独禹的对手。
那股没来由想逃的欲望再次袭来。
吴晚西的形象令方昊很是满意，饰演以色侍人的夏皎没有半点勉强，张张照片都在及格线内。
他频频点头，转身问白水欣：“我看悟性还挺高的，这角色也讨喜，搞不好能一炮而红。”
“那当然，不看是谁家的艺人，”白姐面带骄色，挽起大波浪到耳后，“日后可好好照顾着，红了还来给你免费客串。”
半是玩笑半是警告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很令人信服。
方昊愣了愣，紧接着大笑，“没问题没问题，咱们可一言为定啊。”
拍摄进度顺利，不到中午就结束，非常客气地向在场工作人员道谢后，吴晚西提着裙子回到化妆间准备卸妆离开。
没多久，小可提着个牛皮纸袋进来放在桌上。
“西西姐，这是德源送来犒劳大家的奶茶，我帮你拿了一杯，拍摄那么累，赶紧补充□□力。”
听到“德源”，吴晚西没来由一抖。
眼前立刻浮现赵独禹那张白切黑的脸，她干笑着将东西推回去，“我减肥呢，你喝吧，跑前跑后的你也辛苦了。”
被拒绝的赵独禹此刻也并不气馁，他好整以暇坐在桌前和人通话，并认真看着屏幕里的照片。
方昊的声音传来：“吴小姐形象很好，再加上白姐的手腕，大红大紫不过是时间问题。”
绿色幕布前穿湖蓝色宫装长裙的少女憨态可掬，许多明艳型美女也会显得成熟，目测年纪会比真实要稍微大些，可吴晚西却是个异类，二十多岁的人了，看着还像个十七八的大女孩。
明明度过了许多年，彼此空缺了很多时间，可再次相遇，赵独禹竟看不出她外貌上的变化。
只那眼神令他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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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昊还在唠叨，似乎心情也很好：“您送来的奶茶我也按照嘱咐，以吴小姐的名义发给大家了，挣个好人缘在剧组比什么都重要。”
毕竟这年头出手大方还不作妖的投资方凤毛麟角，走后门送来的人也条件不错，作为导演自然再满意不过。
“多谢。”
清冽的声音结束这通电话，双方都得到希望的结果。
偌大而安静的办公室里，赵独禹盯着那张脸发呆很久，冷静自律的人生终于停泊靠岸，找到了灯塔。
她当明星好像还不错，拍照很漂亮，试镜那天导演们也说她很好。
曾经赵独禹有段时间很苦恼过，像吴晚西这种一点也不偏科门门考试都能拿倒数的水平，以后到底要从事哪种职业？
思来想去都没有结果。
他就想着——
算了，干脆做家庭主妇吧，请个阿姨照顾她，似乎是最好的安排。
现在看来，是他小瞧了她。
从摄影棚离开，吴晚西直接被送到了市中心一高档小区里。
这是白姐为她新安排的房子，据说租金不菲，但安保设施给力，就算火了也不担心狗仔偷拍或是私生饭骚扰。
东西昨天晚上就托搬家公司送来了，她只拎了个行李箱。
小可本来很热心想留下帮她一起收拾，却被白姐毫不留情拎走，“公司一大堆事情呢，人手不够助理凑，到时候给你发奖金。”
吴晚西独自把东西拆箱摆放，拖地擦桌忙到了晚上，终于松了口气，没骨头似的瘫倒在沙发上。
饥肠辘辘，家里却没有任何食物，她拎着垃圾袋出门，准备便利店解决。
一梯两户的构造，打开门掠过长长的走廊便可以看到对面，吴晚西好奇的看了一眼，没什么特别。
她走到电梯前按键，发现红色数字上有个上升箭头。
等待着无聊，随手拿出手机来刷微博，可怜的艺人账号只有几百粉丝，白姐说等定妆照一发布就给她买粉。
“叮”的一声近在咫尺。
吴晚西下意识抬头，正要迈腿，烟灰色的门缓缓打开，入目便是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垃圾袋掉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男人慢条斯理地走过去弯腰捡起来，骨节分明的大手拎着不见嫌弃，还没回头，就听见变了声的质疑。
“你、你怎么在这里的？”
吴晚西指着他，有种被冤魂索命的感觉。
垃圾有点重，她细胳膊细腿怎么拿，不知道找人帮忙吗？
赵独禹皱了皱眉，旋即指着对面那扇防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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