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第二天醒来时，吴晚西身上疼痛比昨晚更甚。
窗帘拉着紧实，透不进一点光，只有玄关的小射灯散发橘黄色光芒，让人分不清昼夜。
浴室传来潺潺水声，她懒懒看了眼，发现那件白衬衫已经被叠好放在桌上。
后知后觉想起昨晚的场景，赵独禹是怎么扯开扣子，又是怎么把衣服丢了一地。
她脸色发热，不用看都知道又烧红了。
睡到男神是什么感觉？
吴晚西又躺回床上，打心眼里觉得很爽。
好看的皮囊谁不爱，尤其是赵独禹，疯狂时有种特别的魅力，虽然起初是不太舒服的，但后来……
她也是头一次，无从比较，只能猜测赵独禹还是蛮厉害的。
但以后要怎么面对他？
吴晚西心里没有决断。
情之所至一夜荒唐在成年人的世界并不稀罕，她也很受用这个关系。
只有分开，没有分手。
更不会有谈婚论嫁的压力。
如果赵独禹也能赞同这个模式，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她正盘算着，水声戛然而止。
随即便见男人只围了条浴巾出来，上半身结实紧致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就连小腿走动时也能明显看出发力后的筋脉变化。
真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赵独禹随手拿起她的干发巾在头上漫不经心擦拭着，见她窝在被子里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轻笑了一声，“发什么呆？”
“没事，”吴晚西龟缩回去，声音闷闷道：“我要去片场了。”
赵独禹点头，还没发现她情绪异常，拿起电话道：“那我叫个早餐，吃完送你过去。”
他修长手指刚刚按上数字键。
便被吴晚西一声尖叫给制止住。
只见她冲了起来，胡乱穿好衣服就跳着脚往洗手间冲去，“不用了不用了，我洗把脸直接去，来不及了。”
之后屋里便是一阵翻箱倒柜，吴晚西到处找着剧本和化妆品，眼睛偏不看赵独禹，低声喃喃道：“昨晚剧组有人撞到你来找我，为了不惹麻烦，咱们俩对外还是要避嫌。”
说罢，最后一支口红往包里一扔。
头也不回地小跑出门。
赵独禹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的余地，握着座机听筒的手还未放下，只能目送着纤细背影离开。
察觉出吴晚西的一丝疏离。
他眼神黯了黯。
夏天清晨都透着燥热，吴晚西用手作扇子状扇风，化妆师中在她脸上行云流水，头饰戏服，仅仅做完这些前期准备，就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
她惴惴不安，不断翻阅着这场戏的剧本，几乎要倒背如流，但还是无法压制那份紧张。
“好了，导演那边也在催了，”副导亲自过来把关，连忙催促着，“必须在中午前拍完才行，不然阳光太毒辣，影响对你们眼神的特写。”
吴晚西深呼吸，握拳给自己打气。
便拎着裙摆匆匆走了。
这场戏背景在女主居住的栖梧殿，她走到时额角已经开始冒汗，却见邵美琳已经坐在旁边喝水吹风。
想起昨晚被她抓包的事情，吴晚西舔了舔腮肉，想着若是她问起，该找个什么理由搪塞。
哪知邵美琳先看到她，登时眼前一亮，神情不似之前充满戾气，反而透露着雀跃。
“晚西，快过来吹空调。”
这么亲昵的态度，别说吴晚西自己，就连在场其他工作人员都为之一愣。
昨天还狭路相逢的两人，今天怎么就姐姐妹妹起来？
邵美琳脾气爆性子直，逢场作戏通通不会，怎么今天转性了？
吴晚西被叫到了名字，自然不能再拿乔，只干笑着走近，礼貌打了个招呼，“前辈早上好，今天还希望您能多多指教。”
她措辞小心，生怕开拍前哪句话说错，惹到了这位姑奶奶。
邵美琳却满脸无谓地摆摆手。
眼神四处瞥了瞥，然后鬼鬼祟祟靠近她，小声道：“原来你就是赵学长的X啊？”
这句话她昨晚也说过。
吴晚西一脸迷惑，反问道：“你认识赵独禹？”
导演还在进行最后的场地调试，他看见两个女演员凑在一起，表情还算平和，便放任不管了。
邵美琳则翻了个白眼，“你不看新闻吗？我是星大计算机系的学生，但是因为转专业留了一级，所以是他学妹。”
“我当然知道，你是娱乐圈真学霸嘛，”吴晚西真诚地解释，“我只是不知道赵独禹原来读的计算机专业。”
星大是顶尖大学，也是赵独禹的目标，当年她还没转学的时候，就听说他在准备保送了。
可他以前分明说过自己想学医。
邵美琳没察觉她走神，自顾自地说着：“赵学长在学校里可受欢迎了，以前还有女生到他宿舍楼下唱情歌告白，可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到最后都不记得人家名字。”
“我们还猜呢，他是不是性取向特殊啊？校花都不放在眼里。”
“后来涂树学长偷偷告诉我们，喂，你在听没啊？”
吴晚西回神，连连点头，“在听，涂树跟你们说什么？”“他说，”邵美琳神神秘秘，一副女孩子气，“赵学长的微信名，就是他心里那个人。”
原来是这样。
当初刚加微信好友的时候，吴晚西也为此好奇过，为什么赵独禹会用X当名字。
吴晚西心下一阵悸动。
但嘴上还是想再确认下，“也许还有别的女孩名字里带这个字母呢？”
“怎么可能，”邵美琳瞪着眼为自己学长辩解，“他这些年活的像和尚，一点七情六欲都没有，但昨晚上我看见了。”
吴晚西不解：“你又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他望向你的眼神，绝对是爱到无法自拔的状态。”
两人话没说完，导演便叫集合。
她们站好位置，方昊再次帮忙讲解了一遍这场戏的重点和注意点，然后便举起大声公，“a！”
开始进入状态后，吴晚西反而轻松沉稳了许多。
邵美琳也会带动她，原本想象中困难重重的第一场戏，竟然顺畅完整的结束了。
方昊很是满意，“非常好，保持这个状态。”
自信心大涨，她开心地偷偷在原地跳了个圈，眼睛笑成月牙，终于找到作为演员的成就感。
邵美琳紧接着又凑过来想八卦，不成想对上一张笑意盈盈的漂亮脸蛋。
她愣住，搞不清有什么好高兴的。
吴晚西眼睑下被扑了一层薄薄闪粉，笑起来bulingbuling的。
“谢谢你，刚才一直在照顾我，”她眼睛里好像有星星，道谢能让人感受到十足的诚意，“否则你要是气场全开，我肯定接不住戏。”
好的表演需要相互平衡，整体和谐，她和邵美琳实力相差悬殊，要是真被碾压，戏不好看，她也演不下去。
突然被甜到。
邵美琳眼神飘忽，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职业精神嘛，你不用特地感谢我，你、你也不差。”
她好像能明白赵学长这种高岭之花为何会对吴晚西念念不忘痴心不改了。
这简直是行走的甜豆。
撩却不自知。
一天拍摄结束，吴晚西换下戏服时，里面的吊带背心已经彻底湿透了，黏在皮肤上，十分狼狈。
方可心疼地拿来温热毛巾给她擦了擦。
“没关系，我回去洗澡就好，”她安抚地笑了笑，套上T恤便带着方可离开，“晚上我在房间叫餐吃，你呢？”
方可背上助力包，很雀跃地分享，“我想去吃烧烤，小西姐你要吗？”
“不了，拍戏期间还是忌口吧，省得长痘。”
两人说话间上了车回到酒店。
方可往前走去找烧烤摊子，吴晚西则浑身疲惫上楼刷卡进房间。
屋内开着一盏灯。
她心头一颤，步履轻巧地走了几步探头，果然看见赵独禹还没离开，正坐在沙发上浏览笔记本。
男人听到声音正巧抬头，撞上她躲闪的眼神。
赵独禹不知从哪搞到一身居家服，简单的白T和一条棉质亚麻色长裤，整个人气质柔和了许多。
他声音低醇，问道，“怎么站在那？吃饭了吗？”
吴晚西摇头，“你呢？不然打电话叫餐吧，我先洗个澡。”
气氛中竟然浮动着一丝尴尬和客气。
昨晚她不是接受他了吗？
赵独禹起身，携着清新薄荷味道靠近，呼吸打在她耳垂上，“我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吗？”
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白。
吴晚西拿着洗漱包的手一紧。
她咬着嘴唇嗫喏了许久，才小声如蚊蝇道：“我、我还没想好。”
“那我们昨天晚上算什么？”
赵独禹反而没生气，他舔着牙根，嘴角噙着阴冷的笑容，继续问。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应该贪图美色睡了他。
吴晚西追悔莫及，根本不知该如何收场。
原来当渣女不是这么容易的。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赵独禹继续欺身，“嗯？回答我。”
“不知道，”吴晚西声音越来越小，头都快埋到胸里，“是你喝醉来找我，也是你先亲我的，没刹住车就那样了，我没想那么多。”
她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喜欢了就要得到，害怕了就转身逃跑。
根本不在乎身后那个人殷切等待了多久。
赵独禹自嘲地笑了笑。
甩门离开前，只说了一句话——
“吴晚西，你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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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拉着紧实，透不进一点光，只有玄关的小射灯散发橘黄色光芒，让人分不清昼夜。
浴室传来潺潺水声，她懒懒看了眼，发现那件白衬衫已经被叠好放在桌上。
后知后觉想起昨晚的场景，赵独禹是怎么扯开扣子，又是怎么把衣服丢了一地。
她脸色发热，不用看都知道又烧红了。
睡到男神是什么感觉？
吴晚西又躺回床上，打心眼里觉得很爽。
好看的皮囊谁不爱，尤其是赵独禹，疯狂时有种特别的魅力，虽然起初是不太舒服的，但后来……
她也是头一次，无从比较，只能猜测赵独禹还是蛮厉害的。
但以后要怎么面对他？
吴晚西心里没有决断。
情之所至一夜荒唐在成年人的世界并不稀罕，她也很受用这个关系。
只有分开，没有分手。
更不会有谈婚论嫁的压力。
如果赵独禹也能赞同这个模式，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她正盘算着，水声戛然而止。
随即便见男人只围了条浴巾出来，上半身结实紧致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就连小腿走动时也能明显看出发力后的筋脉变化。
真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赵独禹随手拿起她的干发巾在头上漫不经心擦拭着，见她窝在被子里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轻笑了一声，“发什么呆？”
“没事，”吴晚西龟缩回去，声音闷闷道：“我要去片场了。”
赵独禹点头，还没发现她情绪异常，拿起电话道：“那我叫个早餐，吃完送你过去。”
他修长手指刚刚按上数字键。
便被吴晚西一声尖叫给制止住。
只见她冲了起来，胡乱穿好衣服就跳着脚往洗手间冲去，“不用了不用了，我洗把脸直接去，来不及了。”
之后屋里便是一阵翻箱倒柜，吴晚西到处找着剧本和化妆品，眼睛偏不看赵独禹，低声喃喃道：“昨晚剧组有人撞到你来找我，为了不惹麻烦，咱们俩对外还是要避嫌。”
说罢，最后一支口红往包里一扔。
头也不回地小跑出门。
赵独禹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的余地，握着座机听筒的手还未放下，只能目送着纤细背影离开。
察觉出吴晚西的一丝疏离。
他眼神黯了黯。
夏天清晨都透着燥热，吴晚西用手作扇子状扇风，化妆师中在她脸上行云流水，头饰戏服，仅仅做完这些前期准备，就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
她惴惴不安，不断翻阅着这场戏的剧本，几乎要倒背如流，但还是无法压制那份紧张。
“好了，导演那边也在催了，”副导亲自过来把关，连忙催促着，“必须在中午前拍完才行，不然阳光太毒辣，影响对你们眼神的特写。”
吴晚西深呼吸，握拳给自己打气。
便拎着裙摆匆匆走了。
这场戏背景在女主居住的栖梧殿，她走到时额角已经开始冒汗，却见邵美琳已经坐在旁边喝水吹风。
想起昨晚被她抓包的事情，吴晚西舔了舔腮肉，想着若是她问起，该找个什么理由搪塞。
哪知邵美琳先看到她，登时眼前一亮，神情不似之前充满戾气，反而透露着雀跃。
“晚西，快过来吹空调。”
这么亲昵的态度，别说吴晚西自己，就连在场其他工作人员都为之一愣。
昨天还狭路相逢的两人，今天怎么就姐姐妹妹起来？
邵美琳脾气爆性子直，逢场作戏通通不会，怎么今天转性了？
吴晚西被叫到了名字，自然不能再拿乔，只干笑着走近，礼貌打了个招呼，“前辈早上好，今天还希望您能多多指教。”
她措辞小心，生怕开拍前哪句话说错，惹到了这位姑奶奶。
邵美琳却满脸无谓地摆摆手。
眼神四处瞥了瞥，然后鬼鬼祟祟靠近她，小声道：“原来你就是赵学长的X啊？”
这句话她昨晚也说过。
吴晚西一脸迷惑，反问道：“你认识赵独禹？”
导演还在进行最后的场地调试，他看见两个女演员凑在一起，表情还算平和，便放任不管了。
邵美琳则翻了个白眼，“你不看新闻吗？我是星大计算机系的学生，但是因为转专业留了一级，所以是他学妹。”
“我当然知道，你是娱乐圈真学霸嘛，”吴晚西真诚地解释，“我只是不知道赵独禹原来读的计算机专业。”
星大是顶尖大学，也是赵独禹的目标，当年她还没转学的时候，就听说他在准备保送了。
可他以前分明说过自己想学医。
邵美琳没察觉她走神，自顾自地说着：“赵学长在学校里可受欢迎了，以前还有女生到他宿舍楼下唱情歌告白，可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到最后都不记得人家名字。”
“我们还猜呢，他是不是性取向特殊啊？校花都不放在眼里。”
“后来涂树学长偷偷告诉我们，喂，你在听没啊？”
吴晚西回神，连连点头，“在听，涂树跟你们说什么？”“他说，”邵美琳神神秘秘，一副女孩子气，“赵学长的微信名，就是他心里那个人。”
原来是这样。
当初刚加微信好友的时候，吴晚西也为此好奇过，为什么赵独禹会用X当名字。
吴晚西心下一阵悸动。
但嘴上还是想再确认下，“也许还有别的女孩名字里带这个字母呢？”
“怎么可能，”邵美琳瞪着眼为自己学长辩解，“他这些年活的像和尚，一点七情六欲都没有，但昨晚上我看见了。”
吴晚西不解：“你又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他望向你的眼神，绝对是爱到无法自拔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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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站好位置，方昊再次帮忙讲解了一遍这场戏的重点和注意点，然后便举起大声公，“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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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美琳也会带动她，原本想象中困难重重的第一场戏，竟然顺畅完整的结束了。
方昊很是满意，“非常好，保持这个状态。”
自信心大涨，她开心地偷偷在原地跳了个圈，眼睛笑成月牙，终于找到作为演员的成就感。
邵美琳紧接着又凑过来想八卦，不成想对上一张笑意盈盈的漂亮脸蛋。
她愣住，搞不清有什么好高兴的。
吴晚西眼睑下被扑了一层薄薄闪粉，笑起来bulingbuling的。
“谢谢你，刚才一直在照顾我，”她眼睛里好像有星星，道谢能让人感受到十足的诚意，“否则你要是气场全开，我肯定接不住戏。”
好的表演需要相互平衡，整体和谐，她和邵美琳实力相差悬殊，要是真被碾压，戏不好看，她也演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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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美琳眼神飘忽，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职业精神嘛，你不用特地感谢我，你、你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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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开着一盏灯。
她心头一颤，步履轻巧地走了几步探头，果然看见赵独禹还没离开，正坐在沙发上浏览笔记本。
男人听到声音正巧抬头，撞上她躲闪的眼神。
赵独禹不知从哪搞到一身居家服，简单的白T和一条棉质亚麻色长裤，整个人气质柔和了许多。
他声音低醇，问道，“怎么站在那？吃饭了吗？”
吴晚西摇头，“你呢？不然打电话叫餐吧，我先洗个澡。”
气氛中竟然浮动着一丝尴尬和客气。
昨晚她不是接受他了吗？
赵独禹起身，携着清新薄荷味道靠近，呼吸打在她耳垂上，“我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吗？”
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白。
吴晚西拿着洗漱包的手一紧。
她咬着嘴唇嗫喏了许久，才小声如蚊蝇道：“我、我还没想好。”
“那我们昨天晚上算什么？”
赵独禹反而没生气，他舔着牙根，嘴角噙着阴冷的笑容，继续问。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应该贪图美色睡了他。
吴晚西追悔莫及，根本不知该如何收场。
原来当渣女不是这么容易的。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赵独禹继续欺身，“嗯？回答我。”
“不知道，”吴晚西声音越来越小，头都快埋到胸里，“是你喝醉来找我，也是你先亲我的，没刹住车就那样了，我没想那么多。”
她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喜欢了就要得到，害怕了就转身逃跑。
根本不在乎身后那个人殷切等待了多久。
赵独禹自嘲地笑了笑。
甩门离开前，只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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